分类日志

  • 诗词歌赋
    其實陽光從未跟我偏離(蘇麗蓉)

    日光之下 总有第三者徘徊 因為光明不怕影歪 偏離的不是陽光而是自己 甩掉軌跡,偷生今世 . 愛情本無所謂對錯 只是感觸差異 愛,似水柔腸 恨,怒火焚身 日光之下,萬物皆平 . 其實陽光从未跟我偏離。 2024年4月28日。...

  • 综合新闻
    神舟十八號載人飛船發射圓滿成功(文/澳门高德光)(文/香港駱遠洪)

    . . . . 一道銀光耀太空, 神舟怒吼刺蒼穹。 爭鋒碧漢超群志, 問鼎瑤天絕代功。 星海揚帆雲作浪, 宇航探秘氣如虹。 他年買棹遊仙境, 築夢重霄唱大風。 . 书法 一〉劉澤蒲 二〉茂松 三〉周永騰...

  • 侨友动态
    叶乐(卓叶)

    周星辰小朋友这几天心里乐开了花,做梦也会笑醒。他的幼儿园老师同学,还有回家路上见到的叔叔阿姨带着惊奇的眼神看着他,竖起拇指夸他。因为他采了一片树叶放在嘴唇上,竟然能吹出声音,虽然没曲没调,但是,光是那一阵阵的“呼呼”声,就让许多人惊奇,这五岁大的小男孩竟然能对非遗树叶吹奏感兴趣,而且还情不自禁地为众人展示。要知道,许多成年人要学会这门发声点“看不见摸不着”的非遗技艺,没有几天的功夫是难于吹响的。了解内情的人更知道,他高兴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吹响树叶的年龄比师傅吹响时还小5岁,说明一代更比一代强。如果加以培养,他也许也能成才。 哦,想起来了,几年前发表在国内外网络上的一张图片里,他还是一个不足一岁扶墙走路的孩童,拿着一张叶片,好奇地打量着,心里似乎在嘀咕:长大了我也要吹树叶。唉,真是跟着猴子满山走,跟着师傅学吹奏。但愿中国非遗事业后继有人。                                                卓叶 写于2024-4-26...

  • 蜂鳥(朱徐佳)

    並沒期盼每日能見到你 但你卻總給我意外的驚喜 雖然我們之間仍有一點點距離 卻不能阻止你我間互通的靈犀 從未想到過要時刻和你在一起 但分別後的等待 往往是最美最好的期許  ...

  • 新手上路找機場,找旅館——我的移民故事(八)(伍全禮)

    話說四十年前,來到洛杉磯,買了一輛老爺車用來上班下班。因路不熟,什麼地方都不敢去。 有一天,比我稍早移民美國的親戚“C”先生接到電話,說是香港的姑姑和姑丈來到洛杉磯,下榻在機場附近的某某大旅館,想叫他去見一面,他要求我載他去。咦!莫非他以为我EQ特高,刚到洛杉矶就对这里繁忙的公路很熟? 那時的我,根本沒有去過洛杉磯的飛機場,也沒上過高速公路,更不知道有地图可查。心想,反正旅館是在飛機場的附近,只要跟著飛機的方向走,不就可以了嗎?所谓初生之犢不畏虎,不管三七二十一,去就去!因此一口氣就答應了他。 於是,當傍晚繁星滿天時,兩人就上了車,加滿汽油,出發去找機場大旅館。台頭望望天空,看到飛機多數是往南飛,不知怎的,就上了110高速公路。一直跟著飛機的方向往南走。 正在專注開車之際,忽然從倒後鏡中看到一輛閃著紅燈的車子從後面追上來,耳邊傳來擴音器的聲音,也聽不清楚講些什麼。不久,這輛車子就換道追上來和我平行,用擴音器大聲的對著我說:“這是快車道,你開得太慢了。”原來是警察,這時才會意,於是趕緊加足馬力往前衝。 正著急,只聽見 “C”先生說:“已經看到飛機向我們的右邊飛去!”這時見到不遠處正有一個高速公路的出口,趕快下了高速公路,順著飛機的方向走。 此時我車子上空的飛機一架一架的超越我的車,機身也顯得越來越大。道路兩旁燈火輝煌,全是高樓大廈。而前面不遠處,某某大旅館的標誌正在向我們招手。 就這樣,我們找到了機場的大旅館,見到了“C”先生的姑姑和姑丈。    ...

  • 我在美國的第一輛車——我的移民故事(七)(伍全禮)

         四十年前,隻身漂洋過海,移民來到了鈕約。因氣候以及種種的不適應,就遷來了洛杉磯。     移民前在緬甸時,進出也有車代步。來到了洛杉磯,地方這麼大,沒有車很不方便。因此起了買車的念頭。但不知從何著手。只聽說要先考個鴐駛執照。因此,靠著朋友的指點,熟讀了中文筆試的題目,然後到 DMV去考筆試,順利的過了第一關。接下來就是要考路試了,但沒有朋友肯借車給我或載我去考路試;也沒有人告訴我可以租車去考路試。沒辦法,只有乾着急。 這時忽然想起,在親人“C”先生的公寓旁停有一輛深藍色的 FIAT小車,意大利製造,手排擋。四個輪胎全新。掛牌賣 $600 美元。已經停在那裡很久了。當時我並不了解車子的年份及性能,也不知道為何停在哪裏這麼久還沒有人買。因此就去問 “C”先生。但“C”先生也不懂汽車方面的事,只說是熟人的。我想既然是熟人的,就消除了疑慮。一方面也的確需要一輛車去考路試。因此,就用六張百元大鈔,換來了我在美國的第一輛車。(四十年前的 $600 美元,也算是不少的錢了。) 下一步就預約了去考路試。“C”先生也是移民美國不久,既不會開車,也沒有鴐駛執照。所以也想跟著去見識見識。於是二人上了車,鴐著我的FIAT一起去到 DMV 排隊等候。輪到我時,考官一上車,就“哦”的一聲說:“你是開手排擋的,很少見到有人開手排擋來考路試的。”於是尊照考官的指示,開到路上,轉了一圈回來,考官說剛好及格。因為在停車的標誌前沒有完全停下,同時在換線道時,沒有預先打訊號燈,所以扣分。並告訴我兩星期後會把鴐駛執照寄來。我和“C”先生也就高興的鴐著我的FIAT 回家。後來才知道,在美國無照鴐駛是重罪。當時的考官也想不到我是自己鴐車來考路試的,蒙查查的讓我通過。這在美國大慨也是少有的。 在我買了這輛車大約三,四個月後,開了不到 500哩時,自己撿查了一下輪胎的氣壓,發現後面兩個輪胎已磨損得成了光頭,磨損到已經見到裏面的帆布棉了。心想這明明是全新的輪胎,怎麼只開了三,四個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擔心公路上常常會有許多小石子,這樣的輪胎開在公路上,隨時會爆胎的,實在太危險了。於是趕快找專修這種車的技工看看,他替我撿查了一下,說是內外的平衡已經調整到盡,沒辦法再調整了。再開就會再磨損,沒辦法了。我說想把這輛車子賣了,不知能賣多少錢。但他只對著我笑,什麼也不說。我以為他沒聽清楚我的問題,就再問了他一次,這時他才說這款車是不會有人買的。沒辦法,我也只好自己用老法子盡量修好了一些,使它不會磨損得太快而已。每天只用來上班下班,而且不敢開得太快,也不敢開得太遠,連高速公路也不敢上。 這時,剛好同事“P”先生需要一輛車,我告訴他我這輛車有輪胎磨損的問題,問他介不介意。他說沒關係,他自己會修的。因此我就將車子送給了他,他還說會給我 $80 美元的補貼,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過了不久,車管局來信說車子已被拖到一個停車場,如果想拿回這輛車,可以到該停車場去領回,不過得要先交兩張罰單,才能把車領回。我問“P”先生為什麼不去領回車子,他說罰單比車子還貴,這車他不要了。 我在美國的第一輛車,就這樣收場了。    ...

  • 四十年來時路(朱徐佳)

         南加州緬華聯誼會,在磕磕絆絆中不知不覺間已走過了四十個年頭。四十年在歷史的長河中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但是,對於遠從緬甸移民來到美國的緬甸華族的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一條很短很容易走的路。南加州緬華聯誼會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前輩們辛苦的開拓,理幹事們的努力經營,以及廣大會友們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南加州緬華聯誼會,每兩年換一屆,至今已是第二十屆。每屆都選出新的理幹事。各組幹事分工合作,各司其職,全力協助理事長,使會務運作正常。     細數四十年來時路,這一段路能使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到茁壯成長,亦能使一個組織從無到有。四十年來,在歷屆全體會員們的無盡付出與辛勤耕耘下,本會從當年創會之初的幾十人,到如今的近千人可以說是健康穩步的成長。本會為了與會友們有更多的互動與溝通,每年都会定期舉辦各種活動,盼使會員們生活更加圓滿、精緻美好。     際此四十年有成之日,道聲生日快樂,自當再創新猶,造福南加州緬華同僑。 写于2016年...

  • 來到洛杉磯——我的移民故事(六)(伍全禮) 

    出國前響往美國這個自由世界,但來到美國紐約每天忙着打工,竟連像徵自由的“自由女神”都未拜訪過,就又匆匆的離開了這個繁華的大都會。 飛機离開還不熟悉的紐約,飛往也是陌生的洛杉磯。途中的几個小時心情轻松,幻想着脫離苦海了。不久機長播報,還有二十多分鈡便到洛杉磯了。想到馬上就到新的地方,不禁回想起在紐約餐廳工作的幾個月,工作雖然辛苦,但餐廳還算有制度,員工們相處得也融洽。現在來到洛杉磯再次面對新環境,擔憂新顧主對工作的要求尺度也許會有所不同,不知情況會如何,心情有些起伏。 中午抵達洛杉磯機場,餐廳老闆的大少爺來接我們直奔餐廳,吃點麵食換了廚衣立即開工。晚上十時打烊後收拾收拾,吃完晚餐坐老闆的車子回到他家已是十一点,相當疲倦。我和老闆的兩個兒子同房間,匆匆洗浴後上床睡覺。如此每日與顧主家人同進出沒有私人空間,連多個朋友說話都沒有,真是五味陳雜。 餐廳的生意還不错,所準備的食材和紐約餐廳差不多。我是抓碼雜事都做,廚房工作人員除了二厨和我,另有一位助廚,一位西裔洗碗工。老闆年纪不小動作較慢,在餐廳看看頭看看尾,餐忙時也加入炒菜。老闆娘小心眼說東說西打理雜事。大女兒是前妻所生沒上學在前檯收銀管賬。現任的妻子有二子一女,大兒子讀社區大學放學後回來餐廳做企台跑堂。二女兒上高中身體粗壯,已訓練得能炒各式樣的菜。小兒子上初中回來做完作業也幫東幫西。這樣年齡的青少年正是好玩的時期,放學回來還要幫忙工作,心有不甘經常鬧脾氣和员工不易合作。本來這樣規模的餐廳,廚房員工人數應是六人才夠應付,但老闆為了省錢少請員工,現在連洗碗才四人,只靠放學後回來的孩子助一臂之力。孩子在上學的時間,只有我們幾個人忙的團團轉,天天快馬加鞭準備無數各種各樣的食材,整天站著工作相當累人,有時睡到半夜小腿會抽筋痛醒,實在無奈。 某晚沐浴後準備就寢,聽到另一房間傳出母女吵鬧的聲音,女兒叫道:妳不是我媽不用管我!母親回駡:我就是要管你!然後傳來啪啪打擊聲⋯⋯。聽到這樣的吵閙,感到處在這樣的環境真是很烦,禁不住想要發洩內心壓力,不顧後果的走進有吵聲的房間,看到老闆娘在打大女兒。我說女兒是大人了,有事好好說,吵吵鬧鬧彼此都不好受,夜深了大家都要休息明天還要上班的,老闆娘望我一眼走了。我回到床上躺著,想到一時的多咀不知明天会有什麼後果,輾轉難眠。次日清晨見到老闆娘沒說什麼,對我還算和气。我悄悄問二廚為何事老闆娘打女兒,原來是因為老闆娘不喜歡女兒打烊後出去和小伙子約會。他告訴我昨晚我對老闆娘說的那幾句話,是老闆不敢說的,意外的替老闆解了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如此忙忙碌碌在餐廳日復一日,迷茫中內人來信說她有个堂姊移民美國不久,住在洛杉磯唐人埠附近,信中並有電話、地址,叫我有機會和她聯絡一下。 唐人埠没去過,也不知坐那類公車,問店內伙計也不得要領。和一位女性鄰居同鄉閒談,請教她如何坐公車去唐人埠。她說巴士分兩種:黄色大巴士走遠程,小型的走市內短程,巿區小街道沒有巴士來往,主要街道才有。每個車站都有不同號碼的巴士讓乘客上下車,巴士上寫有不同的号碼,選自己要去的的號碼才上車,上錯車就會載你到別的區去了。回程坐同樣號碼的车在街道對面的車站下車,錯過一站可以下車走一點路回來,錯過太遠就坐反方向同號碼的車回來。她告訴我從我們這裡去唐人埠應乘坐那一號的車,向西行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就到。大街對面的車站多是向西南方向往下城的車,上車后先把車资放入司機旁邊的玻璃錢箱再找坐位。這車不進入唐人埠只從邊緣經過,過了橋和郵政局就下車,走一小段路見到很多中文的招牌便是唐人埠,記住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姥姥五爺與堂姊通了電話要上府拜訪。上午九時在車站等待三十多分钟都不見巴士,心想是否老鄉說錯了。又等了一會遠遠見一輛巴士駛過來,五爺緊張的搖著右手提示司機停車,上車後把車資投入玻璃箱內,司機望了一眼關門開始行駛。選坐靠窗的座位,行駛十來分鐘後緊盯窗外,尋找桥的出現。不久從一幢大建築下的路段穿出左轉進入另一街道,過了一、二個站感覺有点不對。問旁座的乘客唐人埠在那兒,他説已經過了一段路,可以在前面的站下車,往回直走至見到店铺有中文招牌便是。趕緊下車手裡捏着要去的地址往回走,是長到這麼大走路最多的一天,終於找到了堂姐的家。 青年時期和內人的堂姊曾經有過照面並不認䛊,變成親戚之後這是首次見面,有些陌生話題不多。她們也是新移民,各種事情也還沒頭緒,我想知的問題講不岀所以然。她說唐人埠國泰銀行旁有個加油站,有幾個緬甸老鄉在那裡打工,她有個親戚週末也在那裡做散工,叫我有空不妨去認識認識一些新朋友,了解一下洛杉磯的情況。因此我在工休日常到油站和老鄉們聊天,也聽到早年的移民講述自己的經驗,給後來者一些提示。 熱情的H青年和我談得來,知道我𣎴喜歡餐廳廚房的工作,告訴我説市府的華埠服務中心,設有可領取最低工資補助的成人英語會話和求職指導班,以前是六個月一期,現在資金短缺改為三個月一期,每周五天每天八小時。如有興趣可去報名參加,名額有限,遲了下一班要在三個月之後了。聽了他的建議,當即到華埠服務中心,對工作人員說明來意,看了我的証件合格,說這次的開班還有幾個禮拜,現在有空位,拿出表格替我填寫,我說还有些事情要處理怕趕不上,員工説先報名然後去安排如趕不上,兩個星期前打電話來通知取消便可。 向堂姊講了報名參加培訓班的事,看看那裡能租到房間,有了落脚處就去辭餐廳的工作。她說單身容易解決不要去租了,到時可在她家暫住,晚上睡覺時在客廳中打地舖,早上睡醒收起來便是。陌生環境中有人相互照應,讓遠方的親人也少一些牽掛。 辭了餐廳的工作進培訓班开始学习,這一班有二十多個學員,每天學習時間分兩段,第一段上午八時半上課,學習閱讀會話等。第二段下午一時至三時三十分,講解工作方面的常識。除了課堂上的學習,有時也會帶學員們去實地參觀公司、廠坊等。每星期學員們都會領到一張該星期最低工資的支票,作為生活補助。 男女學员有來自東南亞港澳地區的,也有來自緬甸的。上課時只能說英語,大家的英語水平有限,講得結結巴巴,同學之間很少交談沒有進一步的交情。有些同學遲到早退來去匆匆,並沒認真學習。認識一位香港女同學,獨自在華埠附近租了一间公寓,放學後在餐廳打工,我也是餐廳工作過的人,比較有共同的話題。她對我頗友善,逢周末不上課,煑有靚湯就叫我去吃,有時一起去商店購買日用品,算是比較談得來的同學。 學習班最後幾天導師發給我們每人五美元零用錢,以及一份工作介紹所的資料及地址,叫我們看到適合的工作,就自己去查詢。坐巴士到了介紹所詢問處,得知德國制大眾福士汽車(Volkswagen簡稱VW)銷售公司的修理部門正在召聘修理技工。找到了修理廠,見到經理說明來意,面試後順利通過,正式被聘用為VW Mechanic,即日可以上班。買了一些適用的工具,就開始了修理福士汽車的工作。 有了固定的工作,就開始張羅租房子、買輛二手車代步、考駕照、到移民局申請家人來美……。做好與家人團聚,在美國生活的準備。...

  • 首站落腳紐約市——我的移民故事(五)(伍全禮)

    話説四十年前离开仰光移民美国,乘飞機经香港到了紐約的飛機場,下機后跟隨人流來到移民局關口,移民官檢查了我的文件無誤把居留身份証【綠卡】和工卡交給我,說歡迎移民來美國祝我好運,並說我入境的時間好緊,再迟些就过期了。 走到行李處找到行李,經海關檢查后出關,拖著行李緊張地尋找人群中來接我的親人,很高興見到我內人的表弟表妹來接,已經深夜寒暄幾句驅車回唐人街邊緣表妹的住家,在緬甸時我是住腊戍他们住仰光,我结婚后才認識他們,所以话題並不多 。 一剎那的歡欣過后,陌生和想不到的煩憂事一件件迎面而來。表妹也是移民不久,租住在地铁軌桥下面的两层公寓,樓上是住家,楼下是表妹夫用來做修理汽车的小車間,地方小只可停修一輌房车,工作不忙並没請助手。我和表弟的床是在杂物房内,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快入睡时,忽听到轟隆轟隆萬馬奔騰似的大响声,我急了不知发什么事,问表弟,他説是火车从屋顶鉄軌経过的响聲,现在是深夜班次少些,還不算太吵。白天班次就密了,每隔半小时就经过一次,不过住久后就会习惯的。 早上大家赶着上班和送小孩上学,独自一人没人可交谈,想多睡一会总不时被火车经过的轟隆声弄醒。冰箱内的食物是冰冷的,微波炉不会操作,只好草草填飽肚子,然後出外走走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這是旧区矮楼多,街道窄,有些髒乱,高楼大厦不多,和想像中的紐約大都市景象差很遠。大家在晚餐见面,談了些缅甸近况。 閒悶的过了幾天,急着要找工作,出外打听了解之下,发觉語言的问题、文化的差异,加上環境陌生,要想找份合意的工作不容易。 和表弟談起,他說見到附近有一間上海风味餐厅正在招聘一位杂工,这餐厅相當有規模也有知名度,如我不嫌的話可去问問。於是表弟带我去见工, 大厨来问話,首先问有沒有身份和劳工证,见到了证件后馬上说:行!工資每月現金六百,半個月發一次薪,並替我報稅。上班时间早上十时至晚间十時,週一或周二休息一天,來上班时会交代所要做的事。並問我哪一天来上班,我沒別的選擇,就説明天就來。就這樣,在我來到纽约的第五天,就開始了我在美國的打工生涯。 次日早上九点半到達餐厅,快十点時兩位面目姣好的小姐前後到達飯店開門,其他員 工也陸续到来。大廚來到后,叫另外一位打杂的员工交代我須要做的事,早上來到就先把客厅地氈用吸尘器清理乾淨(前一天晚上打烊后,企台会把椅子叠在桌子上。)客廳其他事不必做。大厨是厨房总管,所有厨房内的事都由他調配。他略約介绍了幾位廚房員工:一位是二厨專妙经典菜。另有三位炒锅,兩人是從澳門來的緬甸華人,一位负责油炸品,一位负责抓碼(所謂抓碼就是把客人點的菜單上的材料配好讓師傅炒。)還有一位早点师傅,制作豆漿油条烧餅等,星期六、日早上才來。一位緬甸華人負責洗碗 盤,太忙时我要帮他。我的工作是负责抓码台上的菜类、開鑵头类等工作。另一打杂的是炸油鍋的助手,同時负责抓碼台上的各种加工过的肉类、鱼鲜等,都是要到冷凍库拿取。正餐忙的时候抓码台上的菜类、肉類要注意加添。 大餐厅的菜式样多,無数种类材料都要準备。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员工早餐后客人少時,合力把一星期所需的各种餐中的肉、海鲜分类加工。比如周一这天幾百磅猪肉切肉絲、肉丁、肉片……。切好後由一位厨师專門负责用配料醃制裝入几大盆。醃制好的排骨和古老肉,由油炸厨师负责炸、烤,做好後裝入几個大不銹鋼四方盆,放入冷凍厙為多日所需随时取用。周二处理几百磅鸡腿去骨切丁、胸肉切片切絲,用配料醃制盛入几大盆放入冷凍庫。光鸭吹气涨皮淋上淡蜜糖水晾乾,稍烤、炸后存放冷凍库以备烤鴨和香酥鴨之用。牛肉切片、絲、丁用料醃好裝盆放入冷房。蝦去殼腸用料醃制。魚清理去內臟醃制做燻魚,泡海參洗淨……。全裝盆入冷凍庫備用。餐厅食客常会暴满,這些準備工作如不預先做好,到時是忙不過來的。厨房内的繁琐事很多,人人忙不完似的。早上十点開工午餐休息半小時至晚上十点,間中上洗手間趁機休息一下,十點 吃完晚餐後回家,上下班都是走路大約走三十分鐘左右,暫時也不考慮擔心治安的問題了。 那年頭餐廳用的吸尘器是幾十磅重的大機器,前厅到後廳有五梯級,抬着吸塵器上下對我來說是很吃力的,用過幾次後已能控制。幾星期後的某天,清理完前廳抬著吸塵器到後厅下台级時,脚踩不正滑倒脚踝受傷,中午开始腫起有點難行。老鄉見到以緬甸語對我說,幾條街外有一間診所,是緬甸来的胡醫師,可以去他的診所看,賬單拿回來向大厨報銷,他會把錢還給你。我去到診所見到胡醫生,原來是相識的,胡醫生是我哥哥在皎脈時的同班同學。和老鄉多年不見格外親熱,聊了一些熟人的近況。他問我来紐約多久了,有什麼事故。我把发生的情況講出來,他檢查後說不嚴重扭傷腳踝,在受傷處打了一針消炎止痛,另外給了幾天的藥量,收費八十美元。寫了張發票叫我向顧主收取,收到錢後不用交給他,给我喝茶。並寫了病假的字條,叫我休息幾天不用去上班。但我沒有用怕丢了工作。胡醫生說有問題隨時找他,第二天沒太痛就回去上班,幾天後疼痛消除。 在休息中,大廚對我說前廳那兩位小姐如果喜歡的話,有空可以约去看場電影交個朋友也不錯。我俏俏向老乡以緬語打听,兩位小姐是不是很開放?你有約出去過嗎?老鄉否定說,小心她兩和大厨是大老板的什麼親戚朋友,由上海叫來照顧餐廳的。我奇怪大厨為何對我說這話,老乡笑說你有模有樣,又是合法移民,挑花运來了。他們怎知道我遠方的家人正在期待着我呢,這艷富能碰嗎?我説你的條件也不錯呀,為何你不去約她們?他郁悶的告訴我他們幾人是怎麼樣來美國的。原來多年前在澳門時,他工作餐廳的老闆,在加拿大多倫多市舉辦世運會時,標到世運村中的上海菜中餐經營執照,需要一些廚師,几位澳門緬甸華人就應招跟他到世運村工作。因老闆在美國有很多事業,世運落幕後不回澳門,就跟著老闆,轉來紐約老闆的餐廳打黑工,希望有朝一日能申請到綠卡身分證。 秋末冬初氣溫轉冷,入冬後風雨雪跟著起飛,習慣炎熱天氣的我,對冰雪的氣溫一時無法適應。初見白雪軽飄新鮮好奇,等遇到大風雪又下雨才知道厲害。下厚雪後再下陣雨,變為雪泥不小心踏入雪泥中,冰冷如刀割。大風吹上一天半日,遍地雪泥結成堅硬的冰丘陵,走動困難經常有人滑倒受傷。刮起大風時要手扶牆壁或柱子才好走。晚上獨自回住處,加上治安的擔憂心思漸亂,這樣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嗎?在緬甸時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生活上還是好過的。寫信給远方的家人,說我不適合在這裡生活想要回緬甸,另一半急寄來十二金牌令箭,多番解釋安慰,説等她來到一起同甘共苦情况是會好的。 二廚和我还算談得來,他說他是上海人,在香港做過幾年廚師,粵語、廚藝都好。新婚後來紐約餐廳打工,有個大兒子剛滿兩歲,二兒子跟著报到。居住在舊小的公寓,每天忙碌的上班工作,妻子整天在家照顧兩個小孩忙翻天,没機會出外活動怨聲怨氣,令他很內疚。他聽說南加州氣候和亞洲很相似,對亞洲人來說很適合。洛杉磯有間親人开的上海風味餐廳,想請他去幫忙,如搬到洛杉磯,可暫住老闆家。他建議叫我不如和他一起去洛杉磯,到上海風味餐廳當他的助手,願意的話他就和老闆商量。我馬上答應説很好!就在初春某日,告別紐約前往我在美國的第二站:南加州大都會洛杉磯……。      ...

  • 七上八下移民記——我的移民故事(二)(伍全禮)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和繁瑣的手續,這重要的一刻終於到來,移民去美國!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終於輪到我了。由於我的入境簽證快要到期,而岳父又正在病重,就決定我一個人先走,等我安頓好,再接妻女。 移民去超級大國,穿著可不能馬虎,表弟特地從加拿大寄來了衣料,請裁縫縫製了一套當時最流行的西裝用來乘飛機時穿。一切都準備好了。 至於要帶多少錢,這可由不得我,當時緬甸由軍政權統治已有十余年,官員腐敗,經濟衰退,缺少外匯。批給我的外幣是一張 50 英鎊的支票,和 $7美元現金,以及1/2 Oz 的金飾一件。聽人家說,出關時翻箱搜身,查得很嚴,因此除了允許的物品之外,一美元也不敢多帶。 1976 年 10 月 26 日早晨 9 時,乘坐飛機離開仰光飛往第一站曼谷。飛行了不久,空姐送來早餐,正在享用間,忽然聽到後排有人用英語說不吃,只要一杯紅酒。好奇的往後面一看,那不是批準我來美國的領事嗎?怎麼出國坐飛機只穿著短褲和運動衫。看看自己,我算老幾,連英語也講不準,卻西裝筆挺,還打上領帶。頓時混身不自在,當下不動聲色,偷偷的把領帶除下,再也不敢多看領事一眼。 不久,就到了曼谷機場,要等兩個小時後再轉星加坡航機去香港。快到上機時先到洗手間,用完了洗手間,見有一個工作人員遞過來一條帶有香味的濕毛巾,我就順手接過擦擦手遞回去。但他仍站在我面前不走,並伸手向我要小費。我身上只有 $7美元,只好抽出一張給了他。看他的表情,還以為我是哪裏來的闊少?他怎麼知道我身上只剩下 $6美元了呢? 到了香港機場,取了行李,並通過了海關、移民局。剛出了關,就有一個人跑過來接過了我的行李,我趕緊跟著他。只幾步路,就走到了外面的大廳,只見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就伸手向我要小費,沒辦法,我只好又抽出 $1美元打發了他。 在接機大廳等來等去,只見有幾班飛機的旅客已陸陸續續出去了,就是沒見到來接我的親人。沒辦法,只好提著行李走出去,招了一輛的士,告訴他要去的地址。坐在的士上,心裏直發毛,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沒錢,不知要把我載到那裏去。手裏捏著那張 $5元美鈔,心裏念著上帝佛祖,只盼快快找到親人。正著急,只聽到司機說到了,下了車,我問他多少錢?他說隨便,我說沒港幣,只有美金,他說可以,我就把唯一的那張 $5元美鈔給了他,他接過謝謝一聲就走了。唉!我又做了一次闊少,僅有的 $7美元現金用光了,我這闊少如再找不到親人,就只有流落街頭了。 提著行李,對照著地址,看到前面的是一座幾十層的大廈,心裏直嘀咕,在緬甸時可沒見過這麼高的大廈。走到大廈前門見到一個包頭的印度人,用廣東話問我找誰?我說七樓某某。他帶我到電梯前,把我和行禮送進電梯,按了七號就出去了。我到了七樓,走出了電梯一看,心裏不禁暗暗叫苦,只見一條長長的走廊,間間房門緊閉,也沒人行走。在出國前打電話問親人的地址時只告訴我七樓,並沒有講明門牌號碼,說反正到時會來接,不用擔心。這時我站在電梯門口卻擔心得要命,也不知道親人是不是真的住在這裏。不久,見有一間房門開了,走出一個女孩,蠻像妻堂妹的樣子(只在照片中見過),也不管了,大聲叫她的小名,她聽到名子字望了過來。阿彌陀佛,找到親人了。問為什麼不來接機,他們說問了航空公司,說是飛機會遲到,準備遲些才去接。 在香港逗留了三天,取到了預先匯來的款項。在10 月 29 日,也就是美國入境簽證的最後一天,乘泛美航空波音747(PAM AM)航機飛往紐約。在買機票的時候,就千囑咐萬囑咐那位代辦手續的經紀人,從香港飛紐約的班機一定要直航不轉機,他滿口答應說一定,所以也沒細看機票。等飛機到了東京,機上的乘客爭先恐後的下了飛機,本少爺卻坐在原位不動。看到機上的乘客已經走光了,空姐也開始收拾東西,這時才意識到有點不對。趕緊拿出機票,告訴空姐說我是去紐約的,她看後叫我快下機坐巴士到另一架大飛機才是飛紐約的。趕快小跑到巴士前,門已開始關了,驚險的又過了一關。 在機上吃吃喝喝睡睡,大約在下午7點左右,聽到機長報告說,還有十多分鐘就到紐約了。這時我的心就好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親人有沒有來接機。下機後提著行李隨著排隊的人龍,到了移民局關口,移民官看了我的資料,名字無錯,就把綠卡及勞工卡給了我,並告訴我如果我今天午夜前還沒到來,我的入境簽證就過期了。走出接機室,看到來接機的親人,心裏的吊桶,才放了下來。 這天正是1976 年 10 月 29 日傍晚 9 時,在距離美國入境簽證截止時刻的三個小時之前,我終於在最後關頭移民到了美國。 ...

  • 手持各種證件移民美國——我的移民故事(一)(伍全禮)

    六十年代初,緬甸軍政府排外族裔事件,居住仰光的華裔受到的衝擊最嚴重,有條件或國外有親友的人紛紛外移他國。美國大使館也發放申請移民美國的表格 ,一時間傳開,領表人無數,能否通過以后再說。 適逢我的另一半到仰光參加親人的婚禮,帶回了申請移民美國的表格,她說把個人的資料準備好,找個英文好的人把表格填上,托熟人去仰光時帶給親人幫忙呈交美國領事館。 但我擔憂因自己上過左派學校,在校也算是個活躍的學生,可能沒法通過拉不下臉來。而且覺得在緬甸過的好好的,不想去人生地不熟的美國。但她自己找人把表格填好叫我簽名,說先把表格呈上,如申請通過了,到時去不去無所謂,我也只由得她把表格呈上去申請了。 過了不久美領館來信通知我去面試,由領事接見面談。領事見我表格寫的是修理汽車技工,他一邊看著手中的汽車原理書籍,一邊經翻譯叫我畫出一個分電器。我簡單粗略的畫了一個四缸分電器,領事看了問我這東西有何作用,我回答說:是電動馬達起轉,帶動汽缸上下抽動吸入燃油、壓縮,分電器輸入電流點火爆炸,引發轉動軸運轉。領事見我答對如流,馬上說好,通過了。叫我先辦妥護照,然後找一位在美國的擔保人,再來簽證便可赴美國。 哈!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批準下來。但問題來了,在美國找不到擔保人,無法辦簽證,去不了了。反正心裡也並不是特別想去,所以也沒感到什麼失望失落。照樣過自己的日子,不再把去美國的事放在心上。 停止辦理移民的事七年后,忽然又接到美領館的來信,說我的申請移民仍然有效,但這次錯過了機會不再。這時我們在美國已有擔保人,於是就決定繼續辦理。 沒辦過出國的手續,不知護照如何申請。聽人說有代辦移民這種行業,友人提議最好請B君幫辦,他路子熟,於是就請他代辦。 我雖是在緬甸出生,但不能得到緬籍,身份是外僑,沒法申請緬甸護照。當年台灣与美國是邦交國,持台灣護照者美使館可以辦移民簽證,緬甸政府才允許离境。但緬甸與台灣並無邦交,在緬甸無台灣使館辦不了台灣護照,所以必須把個人資料和費用寄到台灣請朋友幫忙辦理。 那時緬甸到美國的飛機並無直飛的航班,需要在香港轉換班機至日本東京,再轉長程飛機飛往美國。當時香港還是英國的殖民地,當年英國、中國有邦交,過境入香港需中國護照,所以必須辦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 又因自己所持不是緬甸護照,离境后就沒有回頭路,如有任何突發情況不能進入美國,到時就回不了緬甸。按我的情況B君建議我辦一紙無國藉証以防万一,於是就決定以這一方案開始辦理。 不久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及無國藉證辦好了,就開始著手辦理台灣護照。求得腊戍右派堂口兩位大老簽名的介紹信,本人像片個人資料及費用等,托台灣的朋友代辦中華民國護照,接下來只等批準的好消息。 幾週後,幫忙的朋友來信告知,台灣護照辦事處說我是左派親共份子,兩位大老的簽名信起不了作用,不接受申請。一切白忙無法繼續辦理下去了,移民美國又成了泡影。 既然手續辦不下去,去美國已無望,只好回臘戌去做點小生意。經過瓦城購物時,遇見我另一半的遠房堂兄,他聽說我將要移民美國,問辦的怎麼樣哪日啟程?我告訴他,因台灣方面說我是左派不接受申請護照,沒法辦護照去不成了。他一聽,就說什么左派不左派,他來幫忙我。叫我把姓名籍貫、出生地、生日等資料交給他,他親自帶去和堂口的另一大老兩人為我同寫一封保證書交給我。雖然得到他好意幫忙,但我心想希望不大,抱著姑且一試的心,又一次把資料寄去給台灣的朋友,呈交到護照辦事處。 想不到過了不久,就接到台灣朋友的來信,說台灣護照連同一個出境證巳辦好寄出了。這才知道瓦城的大老真行,有他出馬果然搞定,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於是我手中就有了四個不同的護照和證件。 雖然各樣手續相繼辦妥,隨時可以離境。但當時因岳父病重,我只有獨自一人先行。懷著忐忑複雜心情,拖到最後不得不走時才离開緬甸。經香港停留一日一夜,於美國時間晚上九點在紐約機場入境。 移民官把綠卡、勞工卡交給我,同時說我運氣好,到得及時。因為我的入境簽證過了午夜十二時就過期了,那時麻煩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