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
宇埃敦出狱的日期愈近,玛玛支耍面对那睡不安眠的夜越多。日间学校的工作,家务事使她身心劳累,忙忙叨叨,当将头贴上枕头,宇埃敦的事情,就一连串闯填了那心灵的空间,这些強势闯入的宇埃敦的事情,和她自己的私隐混合,变成没尽头的烟柱,无边无际杨长而去。
宇埃敦有和两位太太生有的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还未成年,故而他们还不知道或感受刭,他们的父亲所犯的错误,对他们的前程会有怎样不良的影响。他们不会做深刻的思考。三个孩中有一位女孩,做为一个有前科罪犯的女儿,在她的一生将会有多大的打击,现在还无法估计。想着有关宇埃敦的孩子们充满棘刺的前途,玛玛支在床上,就感到心慌意乱,心律失常。
无法再躺在床上,玛玛支下了床,到那三姐弟熟睡处,整家寂静无声,全家人都已进入梦中,怕打扰了孩子们,她轻轻地掀起蚊帐,蚊帳里甜甜地熟睡着三个对自已前途,尚无能力思索的孩子。一群纯洁稚嫩,无忧无虑而能酣然入梦的孩子。
看着天真无邪睡着的三个孩子,心有看之不饱的感觉。有一股亲昵温馨的享受,这些孩子为什么不成为自己的血肉,心里这么想。其实这些孩子不早就把玛玛支当做是他们的母亲,而亲切相依不是吗!但在不久的将要到来的日子,他们的父亲就要被释放出狱,如果把这几个孩子带走,自已将如何是处,孩子们又将如何生活。宇埃敦将被释放的消息虽然是一件大喜事,会从她身边带走这群孩子,成为了她担心的事。至此玛玛支才发觉,她和这群孩子在情感上,己经深深地重重地綑绑在一起了 。
玛玛支为这几个没了母亲的孩儿的前途,想得太远了。他们的父亲怎样才能培育这几个孩子成人?俗语说“没母亲的孩子,少水的鱼”,想起这句话,玛玛支为孩子们迂思忧远了。心口也感觉闷痛。他们的父亲获释必把孩子还给他……。玛玛支不敢再想下去。轻轻地放下蚊帐走回自已的寝室。
如此宇埃敦的获释日期越是接近,玛玛支的忧患之心也越重。到了寢食难安的地步,人也消瘦了。如和宇埃敦见到面,双方要面对面,她想着那尴尬窘境,就把平时一周日就去送一次牢饭的工作停止了。叫宇旺夫妇带着孩子去。
“爸爸说下一次你们来时”,非要把你们的支支一齐叫来。”貌貌礼抢着坐到她腿上说。玛玛支背脊都发凉。
“是的,支支。下一周如果支支没来,你们也别来,爸爸还这么说。”钦玛都添了一句。玛玛支呆滞了一阵。想宇埃敦是否通过孩子们在牵制自己。
孩子们都离开之后,宇旺像是有事要对自己说,慢慢地靠近身边,又像一时难以啟齿,看到这样的情形,“有事要说吗?宇旺。”玛玛支问。
“是的,玛玛支。法官通知他再过三星期将被释放,在他未出狱之前,想和玛玛支商量一件要做的事,下周一定要请玛玛亲自来一趟,他吩咐我告知玛玛支。”说完了该说的活,宇旺走开,玛玛支为自已单独冷静地思考这件事,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宇埃敦再过三周从监狱出来,只能暂时让他寄宿在这里,玛玛支自已感到不很妥当和不安全,自巳也无理由迴避和拒绝不管这事。他的儿女和他的一切东西所在的这栋楼,他当然会名正言顺,正正当当地上来,在他未重建他的新家期间,会住在这栋楼里是无可置疑的。
为商量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她在下周一定要来相见的吩咐,使玛玛支无法想像。一个和外界分隔了将近两年的人,会有想到怎样的工作计划商量,宇埃敦是否因为自己四,五周未去送牢饭,所以故弄弦虚,放出假信非得要自己去相见。
在床上孤自一人细思遐想,此时女佣阿姨来到房门口,站在门外“睡着了吗?玛玛支。有封掛号信,刚簽字收下的。”玛玛支回说“没睡,阿姨。拿来吧。”。
信封不是普通信封而是掛了号送出的。一看发信人的住址,并不是自已所熟悉的朋友发的,或是自已曾经到过的地区,“杜南星,莫兴市。”是不是郵差送错,再看收信人的住址并没出错,只好打开信封阅看。开始阅时玛玛支是在矇矇眬胧,昏昏沉沉的状态,看着看着信她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信是一件不在期盼中的信,莫兴市名叫杜南星的一位阿姨,为在她家一位病情非常严重的,流离罹难的钦代写的信。钦在过去的三个月。,病魔缠身被她的丈夫遗弃,没留下任何医疗费就消失了,自己虽然是一个贫穷的老寡妇,对钦却像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姪女般尽力照顾,但是钦的病越来越严重,自已再也无能力支撑她的医药费,对病人用尽一切办法劝问才写成这封信,请尽速前来。把钦的处境写得非常详尽。
读完了信知道一切,玛玛支叫女佣马上准备一切该准备的行旅用品,写了向学校的请假条,对宇旺夫妇吩咐一切该吩咐的事,就在当天晚上坐上车,到自已从来没有到过的莫兴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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