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這字發音,未曾從杜名口中唸出,約有20多個年頭。不曾從口而出也不曾在心中掛念過。杜名的人生中和父親有關係的事,一切都朦朦朧朧,模糊不清。有時有人問起父親的事,我回會”不確鑿知道”。這樣沒有任何痛苦,沒有任何感受的回答,其實杜名對父親的事,實在毫不知情。
今天允許我把什麼都不很明確的,不清不楚的,父親的故事,僅所記得,坦佈在大家面前……。
爸爸很帥,而且很頑固,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不會顧及世上任何人,會做自已想做的事。很是固執己見,為自己的信仰,為自己的認知,什麼都可以放去。精於吉他……會彈鋼琴。羽球冠軍,善於游泳,對坐汽車更喜歡坐摩托車,愛惜自由,對自然環境,山水原野很是鍾情響往。善於掩飾自已本人的愛好,不使其他人發覺,非常地熟練。愛曼德勒……熱愛緬甸傳統文化,習俗。有包容心。喜歡酸子飲料。爸最喜歡的菜,是媽煮的蕃茄芙蓉。杜名和爸的容貌和性格是不出其右的如父之女。
當杜名心中一想起父親,眼前就會出現這個難忘的情景。是在曼德勒火車站,……媽,杜名和小妹在火車上,爸在車站的一邊和杜名們隔著二層鐵絲網牆,雙手手指扣緊鐵絲網格,雙眼炎紅,淚水滿臉,至今難忘。還有,那時並沒有一句要我們別離去的阻止的話,至今還感悲悽,那時杜名只三歲。
從那時之後,杜名們在遠離父親的情況下生活,有時會有假如父親還和我們一起的想法。
如果父親也在……
晚上會請爸為我們講故事,杜名直到現在還是個睡前喜歡聽故事的女孩。可是,一生至今未曾有這機會。那會有個對杜名親近的人,讓我親暱撒嬌,要求晚上講故事?
妹妹的嬌橫,想多說點向爸告個狀。是囉……等她回來爸會給她一次,永遠能記住的教訓。當然真真假假都想听這麼一句話。
當媽責罵責罰時,多想躲進爸的怀抱,別打了,還小呢……大女兒乖……只需開口說說就行,單用口語給予的保衛,多大的奢聁。
媽給的零用錢用完之後,從爸那邊,背著媽偷偷地,不讓媽知道,想向爸要零用。多想向爸謊說到街頭買零食,然後把他帶到市場,買那漂亮的衣,化妝品。
多想在爸工休日,要他送去這,送去那地撒嬌。多想讓爸媽牽著手,在一生中唯有一次在人群眾多之處散一回步。
送校之時和學校開雙親會時,多希望媽在爸的旁邊,對朋友說我老爸是……就是有時也想炫耀一次。
生活中每每遇上不愉快的事,多想伏在爸的懷中痛哭一場。碰到困難之時多想听到爸的指示和安慰。
和媽不協調的時候,多想盡力向爸投訴,爸老婆,這個大壞女孩。在喜慶日子中多想膜拜雙親同在的場面。
坐在爸駕的機車後座,摟緊爸的腰,叫爸駕快些,多想有這樣的機會。
爸對女兒這麼說過;大女兒可堅強了,大女兒長大後,爸會把所有的本領教給你。杜名至今還記得。爸雖然沒傳給任何一件本領,杜名可對爸的本領,每件都己傳承在心。會游泳,會彈吉他,會下象棋,會打羽毛球。
也記住了爸教訓過的讜言嘉詞。
不是要處處無條件地聽父母的話,释加佛王如果聽從父母之言,可能成不了佛。要用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決定,塑造自已的一生。
棲於金樹是金鳥,棲於葫蘆架只是暫時。
想完成的是志願。成就了的是生活……是……在這兩者之間從不會同時出現。
爸和杜名有一件商量好而未完成的旅程,爸說:《女兒,女兒長大了,我們父女倆到那山頂去旅行,每人一輛機車,帶齊“水果篮”一隻,速食麵和肉罐,魚罐。在風景美麗的地方停車為營,晚上燃起溝火,在星星下一邊烤火一邊談天說地,會去哪兒沒有規定。隨它可到之處……。我們父女倆玩得盡興了才回家。多快意呀……哈……哈。 》
沒聽到爸的這笑聲已經廾五年多了。為生活也在沒爸的情況下,努力地過得最好。日常繁忙的工作任務中,有時會把爸給忘了。
但是,看到壞抱著小小嬰孩的父親,看見牽著穿綠色校服的女兒,送去學校的父親,掰開零食餵餅給女兒吃的父親,拉牽著父母親的手,歡天喜地崩跳的女孩,……到現在無法忍耐的淚水盈眶,自卑感亦然……。
转载请注明:《《夢冊裡的只言片語》之廿一(作者:妙姱容 譯者:丘文)杜名和爸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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