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二OO六年年頭吧,帽旺叫路的登吞醫師為首的人民福利小組,我參加了服務工作。這是專為AlDS/HlV遭到病菌傳染的孤兒們的特別組織,因而參加工作的志願者頗少。志願者們分工很多,我擔負的任務是,鼓勵,關心,慰藉的部分,給受病菌傳染的孩子們作伴,給她們解答她們想知道的一切和幫助解決她們的問題。講故事使她們歡心,唱歌給她們聽,時而還得一併歌帶舞。不要不相信……是真的。可是看她們暫時忘卻了她們承受著的病困,輕輕鬆鬆地發自內心的笑容,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欣慰是真的。
就這樣我和丹苞有了親近的機緣。丹苞是仰光大醫院傳染病科院,HlV傳染病的小病人,她只四歲,原名叫尼拉,可就因為和著名的印度雞飯店名略同,一位實習醫生喜稱她“丹苞”(印度雞飯)而得名,這是聽說的。
皮膚白皙,雙眼圆渾。毫無瑕疵的可愛的小孩,遺憾地從母胎裡就繼承這絕症。丹苞沒見到她母親,也許她也不懂她除了母親還有一位父親的事實。她知道的她母親在天上,有一天會來叫她。但是……援助人少,關心同情的幾乎沒有的,就如丹苞在內的十二位可憐伶仃的弧兒,在仰光大醫院一間,得不到充足的陽光,狹窄的病房裡生活。笫一天到病房,雖然有點生,後來丹苞成了最愛最親近的孩子。
回到緬甸努力著力創自己事業的我,在那段時間實在繁忙得很,不久不久還得出國,可努力地按時到丹苞那兒去“嘿……大媽媽來了。”
她的高興歡欣的招呼,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最甜蜜的天籟之音。
我買來的補藥,餅乾分發給孩子們,一邊為她們擦洗身上的膿包,上藥,給她們服藥。然後就耐心地聽她們的話,聽她們提出的問題,解答問題。
丹苞叫我瑪瑪大媽,不知為何如此稱呼我,可蠻好聽的。丹苞對大醫院,醫師們,那些小鳥外,其她並不知道。因此我便成為給她宣示她不知道的外邊繽紛的世界。
有一次,丹苞提問,瑪瑪大媽什麼地方最美最靜?不知為何要這樣問,我也自以為是的開口回答;世界和平塔後邊有大魚的大魚池和從西荷坦碼頭坐小船大約四十五分鐘可到的小小的燈塔小島,島上一條長長的小路。她稍為靜思後,小聲地對我說;
“丹苞很想去……丹苞病好了帶我去……呵。”
我心裡說不出的酸痛……
我騙了她,她病癒了一定會送她去。病快快好起來。吃藥要準時,一生中不是時常要使詐,時而也需要使使詐術,但是這次騙人……是我最難受最困難的了。
再一次到醫院時,丹苞瘦很多,知道她病發已有一周,我一到她顯得精神抖擻些。不久就將她的五歲生日要穿的,我為她買來的漂亮的裙子送她,她異常高興。
“想吃什麼?小丹苞。”我這麼問時,她小聲地回說:
“櫻桃。”
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她說玩具熊。丹苞本就有一隻玩具熊,已經是污垢滿身髒髒黑黑的了。我答應她下次來會給她帶來,就忙其她的事情,我要回的時候,丹苞向我招手悄聲地問。
“丹苞如果長時間睡去,說是可以見到媽媽……是嗎。”
我無語回答,用盡全力控制自已,不致主流下眼淚……
“是的!”斬釘截鋏的回答……
她說:“快快睡了……就好……”
告別了值班的醫師們,回家的途中,感到心胸某處激疼。為了誰,為那命運,我要怎樣為之命題。
從丹苞處回來之後,不幾天我因事出國,因為事情沒辦妥担搁了十天左右,一回來並不休息就跑去丹苞處,她吩咐的櫻桃,玩具熊帶齊了。我預期著她得到玩具熊該有多高興,我也在想像中快樂不已。
到得病房門口,覺得一定有件事出錯的預感,病房見不到丹苞,平常她睡的床位現在空無主人,不能接受這事實,趕緊跑到醫師們的值班室,她病重是事實,但不該那麼快呀!在十天前還拉著我的手喃喃細語的4歲的小女孩,在這世界上會向瑪瑪大媽寵愛地撒嬌的小女孩。人間的嬌嬈作態,自相水火,完全沒有沾染的純真潔白,冰清玉潔的小女孩。難以得到的人生,得來了並沒有本人的罪孽,受到惡疾的傳染,沒有關心疼惜的人,沒有家人,連“家”這詞都不知道,在一間昏暗狹窄的病房,渡著日夜的可憐的小女孩。
和醫師們見面確定丹苞己往生,知道我和小女深遂情感的大夫一五一十地詳述了小女孩為什麼,如何辭世的細節,在我耳卻有一句沒一句……
看著你買給她的花禟……
還問呢,……
大醫生,媽還會認得丹苞嗎……?
在大夫們面前盡力忍耐著,到得車上崩潰了嚎啕大哭,雖然早就知道有一天她會走上這條路,可沒料到如此快速。拿著再也無法遞給丹苞的玩具熊,從丹苞的遭遇得到暫新的教訓,使我更俱人的性格……可說直到今天……。
禮固的白玫瑰弧兒院,勃固的神燈HlV兒童傳染病照顧院,做為負責人在有空的時間,居於緬甸的時間,直到現在還以義工的身分參加工作。
不要忘了……你們冰箱裡的牛乳發酸丟去時,在某一個處所有因為無乳哺育而餓哭的嬰孩而死亡。
不要忘了……你們吃不完或吃不了的餘餚剩飯要倒去時,世界上因飢荒每天有一萬二千多小孩餓死。
為全世界上的孩子,不然就你周遭的孩子,伸手能及之處給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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