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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岁当工人(苏顺路)

    六十岁当工人苏顺路 洛杉矶 2-10-2023 话说1995年我们合家移民美国后,我返回香港打工近三年,家人在美国,大人工作,孩子上学,生活基本稳定下来。于是1998年初,我决定最终离开香港,赴美与家人团聚。亲朋戚友们前来送别,彼此依依不捨。 我到美国之时,大儿子已报名参军,很快就要离家,小儿子高中毕业,很快就要去三藩市入读大学,近六十周岁的我,必须马上要学会开车,否则,生活上将面临巨大困难。我一生从来没有摸过车,于是请了教两个孩子和我太太的余教练,头个礼拜,学得並不十分顺手,接着余师傅白天教,大儿子晚上教,这才有了明显的进步。于是余师傅带我去车管局路试。 我的名字叫"顺路",不知怎么,我一生遇事总是比较顺利。当天考官有三位,两个墨西哥裔中年男士,另一位是华裔中年女士。余师傅带我到现场的时候,一个墨裔考官刚带一个考生离去,很快地另一个墨裔考官带考生回来,带他进去办手续。接着华裔女考官也进来,带着考生去办手续。轮到带我去路试的应该是墨裔考官,可他迟迟没有出现,反而华裔女考官先出来,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因为她用中文下指令,不懂英语的我,方便 许多。 不巧,我们的车刚上路十米开外,考官紧急刹住车,特制的考车上有两个刹车系统,停在前方路边的车后门突然打开,跳下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要不紧急刹车,就会撞伤小孩,我却一点都没有反应,心想可能会扣分了,第一个是考官叫我换车道,我按标准做了正确换道,第二个应该是路边泊车,右车轮不能碰到人行道边,也不能离人行道边太远,有一定的难度,可是考官並没有叫我做,到了十字路口,叫我回转开回出发地,我想此次难过关吧,不想,返回车管局下车后,考官微笑着对我说,你路试过关了,跟我来继续办照相等手续吧。我心喜若狂。余师傅表示祝贺,送我回家,我除了付给他当天的费用,同时把钱包里的几十元现金全给了他,並且表示改天请他吃饭,他接收了钱,谢绝了吃饭。 家人得知我路试过关,十分高兴,两个孩子可放心地离家去参军和上大学了。太太和我一次就通过路试,两个孩子却各考两次才过关,虽然他们的驾车技术远远好过我们。原因是马路上常有年轻人开车出事故,所以考官总是叫他们多考一两次,以示告戒。女考官並没有看错我,因为我在美国开车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车祸。白天我小心翼翼地上洛杉矶最短最窄的110号高速公路,带太太到中国城车衣场上班,下午接她回家,中国城中心的公鸡标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晚上走路去小儿子上的高中读夜校,老师以为我从大陆来,完全不懂英语,叫我上abcd班,发现我懂一点英语,第二天马上把我调到高班,我太太的英语程度比我好,她比我高班。期间我们送大儿子去参军,参加了小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我们夫妇高兴不已,小时候我们穷,没有机会读大学,现在我们家终于有大学生了。 我的名字叫"顺路",此次六十高龄又无专业知识的我,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我上高中时,教外文班的粟福祥老师早在洛杉矶,班友李平治刚从香港来洛杉矶游玩,一个是橙县电子厂的女老板李惠香的学生,一个是同班同学。李惠香,李平治和我在粟老师家见了面,通过他们的关系,电子厂收了我们夫妇。其时,我已六十岁,在大陆是退休年龄。好在美国步入高龄社会,六七十岁还在工作的员工不少。大陆港台日韓的航班上,乘务员全是年轻的俊男美女,可是美国航班上有不少中年男女。 女老板还叫她的亲戚帮助我们,在工厂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房。工厂里的员工多为越南难民,其中也有越南华侨,柬埔寨和老挝难民,还有一些缅甸华侨。多数是年轻人。期初我们夫妇被安排在流水线上,在大小不同的板块上插入一些零件,然后过炉焊接,我太太比较顺手,我就显得笨手,需要旁边的工友帮忙,后来组长把我调到机器封胶处,小组长设计好要封胶的部位,我开机操作,我们有两部机器,另一部由大陆来的潘先生操着,他年纪与我相仿,在大陆是外科医生,所以操作非常熟炼,我始终得到他的帮助,因此非常尊重和感谢他。 我在香港打工时,一个月才休假一天,每天十一小时在餐厅。这里一星期才上五天,每天才八小时,所以並不觉得辛苦。我们上的是中班,下午2:30到晚上10:30,所以我们夫妇上午去上英文补习班,准备住满五年后去考入藉面试。学员多数是墨西哥人,他们好多人是偷度来的,政府可以抓他们遣返墨西哥,有趣的是老师们告诉他们,警察不会进课堂来抓你们,叫他们不用担心,安心学习,学会英语对他们的前途会有好处,老师们还会讲有趣的故事,增加学生们的听讲能力;有一天,有个中年妇女,留下老公,带着小猴子出外一日游,下午男主人只见小猴子回来,它告诉男主人,回来的路上,师机坐在女主人身边互相拥抱,谈情说爱,自己代替师机开车,在一个拐弯处,不小心,车子冲下山谷,车上的人全部遇难,只有自己安然无恙。这个故事给我留下难忘的回忆。 工人生活是紧张的,愉快的,也是有所波动的,进厂出厂都要过关签名,工作时间不准聊天,穿工作制服,掛工作证,组长和总管随时在身边巡视,有时老板也进来查看。过春节的时候,老板从餐厅订来丰富的餐点,招待工人们一年的辛劳,还会抽幸运奖,工人们也互相赠送礼物,快快乐乐。工厂加工的货物有多有少,遇到订单突然大减的时候,会解顾一部分工人,员工随时有失业的可能。幸运的是,几次解顾出现,老板都把我们留下来,虽然我们的工作水平並不出色。 厂方给员工给正常的假期,员工还有病假,根据员工在厂的时间长短,每,年享有七天到半个月不等的年假。年轻工友带我们去著名的大峡谷和赌城拉斯维加斯三日游。参加洛杉矶华友会组织的洛杉矶墨西哥游轮三日游。2004年,我们夫妇参加南加州缅华会组织的大陆广州第三届世界缅华同侨联谊大会。会见还到湖南张家界,四川九寨沟旅游。顺道回香港探亲访友,欢乐无比。 2006年,我们的两个孩子在阿汉布拉市贷款购置了有四个单元的B号公寓,我家从橙县搬迁到洛杉矶市区。我们夫妇仍然驾车去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橙县上班。2007年,其时我太太已在美国打工满十年,积累到四十个点,有资格申请退休金,我们辞去了橙县电子厂的工作。我因只做了八年半的工作,只积累到三十四点,没有资格拿到退休金。然而,按照美国法律规定,享受到太太退休金的一半。由于我们夫妇的退休金加起来,还没有达到最低生活水平,经过申请,政府补助部分福利金给我们,使我们达到最低生活水平。我们两个的银行存款始终不能超过三千元,政府鼓励百姓消费。如果有其他收入,马上要报福利处。出国旅游不能超过一个月等。 . ....

  • 华文文苑
    工人岁月的追忆——侨生的钳工生活 (晨阳)《缅华网》

    上世纪70年代,姑娘找对象,解放军可是香饽饽,闽南话传说,嫁给解放军,有得吃又有剩。进国营工厂当工人,有固定收入端铁饭碗,也是青年男女所梦寐以求的工作。1975年,年近而立的我,从“半个兵”的建设兵团“土楼”医院调回厦门,进入厦门郊区唯一的国营企业——厦门郊区农械厂,“抹黑手”当工人。 厦门郊区农械厂,位于厦门市灌口镇李林村牛坞。从杏林曾营工人宿舍9号楼二楼面积仅有20余平米的家中,我骑单车需约30分钟去报到,厂部劳工分配我到“电机车间”工作,并安排我在3人一间的集体宿舍下榻。 “电机车间”生产和维修电机,沈主任是一位从海军退伍的印尼万隆归国的侨生,也是我的师傅。或许是“侨”的缘分,我们一见如故,他安排给我一个工具橱,带我到工具仓库领取铁锯子、榔头、螺丝刀……等。 师傅告诉我钳工的基本功:榔头要砸的准;螺丝既要拧紧,又不能把螺丝拧断;铁锯要把铁条锯断又快等等。动口容易动手难,师傅从废弃物里拿了根铁条,在老虎钳上夹紧,三下五除二就锯断了。我跃跃欲试,拿着铁锯,往老虎钳上夹着的铁条使劲,锯片断了,师傅说,锯时来回摆动要直,东歪西拐,锯片就易断,而且握铁锯及站的姿势要正确,眼看手到须配合好,这样才不会锯歪,产生废品。根据师傅所说的要领,我学会使用铁锯了。 车间生产三相电机,从镀锌片的切割到电子芯片的成型冲压,不定时晚上加班将铝锭开高火炉融化,浇注电机转子,绕匝漆包线及嵌入,均由我们齐心协力去完成,我什么活都边学边干。记的每当开完高火炉后,满身大汗,厂浴室没有热水供应,我们以生铁放至炉中烧红,拿回宿舍放至有水的桶里“嗤”一声加热后洗澡。虽然我们都付出了辛勤劳动的汗水,当一台台电机诞生走出车间,我们每个工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颇有成就感。 由于我在岗位上认真、细心地边学边干,表现良好,1977年2月,被厂里评为积极分子出席厦门市郊区工业、财贸学大庆会议。经厂里同意,我们一行4人,还到南平、福州等兄弟工厂去参观学习。 后来,厂里为农业机械化生产形状如船的拖拉机,称“机耕船”, “水”陆两用,农忙时下地耕田,农闲时在马路上行驶载货,深受农民兄弟的喜爱。因人手缺乏,我被调到“机修车间”,重新当学徒,学习修理机耕船、拖拉机、柴油机等等。这个车间,除了手抹黑,干完一天的活,工作服都沾满油污。在师傅们的言传身教下,我也学会了一般的修复处理,有一次竟然还开着修理好的机耕船奔驰在马路上。 工厂周日休息,周一复工。1977年前,我与父母亲同住在杏林曾营工人宿舍,一房一厅蜗居7口人,浴室、厕所是共用的,周六下午回到家,我只好到附近的纺织厂、二化纤厂或电厂去痛痛快快地洗热水澡;晚上睡觉水泄不通,我铺钢丝床睡在过道。若外婆从高浦来过夜,更是拥挤不堪;1977年后,家母厂里又分配了离家不远4楼的一房一厅,成了我们的洞房,居住条件也有所改善。 1979年搬家至厦门岛内,住进夫人工作的大同中学(当时是厦门四中)宿舍里。当时,农械厂周末休息及周一复工有“解放牌”厂车接送,于是,我也跟着厂里的汽车往返。直到1980年,调到厦门汽车修配厂工作,才终结颠沛流离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