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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綠色槟榔高脚盘)短编之十五 《巨型眼镜蛇<卡佬蛇>》(作者:钦钦都  译者:丘文)

    (一) 他的名字叫丹昌(铁条),父母亲像是为自已的孩子能如铁条般坚硬而起的名字。但是丹昌浪得其名,名不符实,人软如芭蕉叶浸了水。没一样事愿意辛勤地做,更是万分珍惜自身,呼吸都不敢用力,是那种怕喘气过急的人。人们又不能过份责备他,因为他是个天生盲人。两只眼睛帖在眼皮下无法睁眸的人。所以他什么事都做不成也怪不了他,如有人说你丹昌是无所事事的懒汉,他会…… “我不懒,很想工作,可像我这样的盲人,有谁肯给工作。” 丹昌的父母早去世,他被<东芝加底>村头的寺庙主持法师撫养长大,主持法师仙逝之后,丹昌以主持资深徒儿的资格依旧居於庙里,和尚庙有的是多余的斋饭,丹昌就是不工作,早餐晚饭现任主持还是供给的,以前主持法师还曾为他穿袈裟当大沙弥,因每晚偷吃食物,担心他破戒招祸,使之还俗。丹昌就是丹昌,其他外边的工作不做也罢,寺庙里能力所及的什务,他都不肯帮手,如打打扫,添添水,为花树浇浇水等,他能做的都不肯做。 主持法师叫他扫地,他会东一堆四一堆故意畄下垃圾,叫他添水他会故意倒向旁边,叫他帮按摩他会故使全力,这样主持感到不放心,就不使喚他了。主特是喜爱宁静的,因此丹昌更加舒坦。有时主持会…… “丹昌……你住在寺庙里,并非出家人,不应食用施主们给僧侣们佈施的斋品。斋饭斋莱俗人用了是会有罪过的。扫扫平台,挑挑水,劈劈柴,帮做点寺院的什务,吃了才不会犯忌。你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丹昌会回禀…… “弟子怕下十八层地獄,法师。寺庙的什务弟子会尽能力去做!” 低声下气地取得了主持法师的怜悯心。两三天內会表现得较为勤快,后又慢慢原形毕露了。工作中打破水锅,手被刀割破,主持痛惜不再支使他,虽然明知这是丹昌故意的,可他是个盲人呀!不知书识字,又缺常识,父母俩早逝,可怜他是个视觉有缺陷的人,法师永远体谅着他。丹昌眼晴看不见,感觉的灵敏可无出其右者,法师的怜悯心他抓得住,但是丹昌有个可依靠的地方,如果有大小事要他到村里去,是那种<拔脚就跑>之类。 “喂……丹昌,到哥八豆家去,叫他明天来守庙,我要到南村布施会去。” 只要这么一说,丹昌就会毫无误差地直达宇八豆的家。他眼睛盲,可一出生就在这村生活,对村里人和路,住处,都可倒背如流。那一位人的家要走那一条路,要拐几个弯,通过几处角,他都记得。那一家的屋角有酸角树,那条路有洼地,那里有洞,过那个园有土墩,他都知道。主持如这样支使他,就像将龟神放入水中。敏捷到不用说。到乡里村里就不会轻易还回庙,所到之处,所到的人家,都能摆长龙闲谈不休,也因而他才想进村的,有时,主持法师叫他去喚请的人到庙后回去了,他还没回到庙。又得吩咐这人叫丹昌赶快回来。他回来会将在村里的听闻回禀主持。 丹昌非但是本村,就是差遣去别村,他照样乐意去。如送敦聘和尚邀请函,送本庙园产的水果到别村的庙宇去。各庙宇主持法师间有关佛经佛法磋商的文件传递,丹昌会直达不误地送到。就这么来来回回,就可以和该村群众成为深交,只要说丹昌,就无人不觉。 在他没有昼夜之分,深更半夜有紧急差事,他也能去。不要说人,就是妖魔鬼怪,他都豪无怯意。因此对主持法师来说,丹昌成了不可或缺的东西。不管丹昌做不做什务,主持法师只得养着他。庙里他是连络兵,郵差。 (二) 虽然说不做事,但在用得上他的地方,如到村里为人按摩,这也并不是经常,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他的服务,在他需要的时候,对方是花得上钱的人,他愿意为之按摩。就是给再多的钱,他不需要钱时,连头都不会回顾。但在他极需钱时,给少了他不愿跟,最少也得滿足他叫的价。他消费的场所是佛会,庙会,买点车西吃点零食,买条纱笼,买件背心,到电视场去,就是这么简单。 说到电视场,丹昌当然是看不见,但他有听觉,剧情的发展,可以问旁座的人,时而在村里有聚集的闲话圈,他会复述他看过的电视剧剧情。 “记不得片名了,女主角像是某人,男主角是尼特林。尼特林饰演波达都马车夫,女主角到他们城遊玩碰上了,女主角是他喜欢的电影明星,剧情就这么展……” 他说得手舞足蹈,听众目瞪口呆,丹昌眼睛看不见,他的形体动作却逼真传神,传述的说白一字不差,人们当然听得津津有味。 “女主角说什么?噢……像巴巴这样的电影明星,都不如波达都这样的马夫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到哪都要面对群众,不容易避开他们,出了名就是不好,嗯……她说的也是事实,像特特莫宇,兰达莱们到我们村来看看,我首先就会跑去看。” “你要用那一只眼睛去看?丹昌呀!” “就用这眼睛像看电视!”他回说。 如果有这样的座谈,他旁边围着一大堆女孩听众,眼睛虽看不见,但他能意识到周边有女孩,因为那些女孩不断地向他提出问题,丹昌趁势模仿电视中的尼特林,魏窦叫的语音声调,一心幻想自己成了主角,有时候会自编一些鬼怪故事开讲。 “昨天晚上背着主持去看电视,夜深了,回庙如果从前门进,怕被主持发觉,绕行小野徑从后门偷进,走野径自然心有恐惧,一路上提高警惕,没想到将近围墙吋,从后面汪……地” “哎哟……” 女孩子们惊吓地叫出声,他可滿意了。为了得到这样的效果,他起先慢条斯理地说着,突地拋出一声汪叫。 “汪地就来拉我的脚,拉脚的手粗租地,尖锐的指甲直陷入我的小腿肉,因此我知道,这是鬼,如果出声呼叫,主持醒了我会挨罚。鬼紧紧抓着我不放,怎样也挣不脱,最后不得而已抽出别在腰间的柴刀砍向鬼手,鬼是跑了那只手却留在我小腿上。我也就……也罢还是靠佛威驱邪吧,我念了三遍佛经把手去掉。” 丹昌会说些有的没的,忖里人认为他来了可以消除寂寞,所以都很是欢迎他的到来,他也明白他的东垃西扯,很受大家的喜欢,有时丹昌会把这边的话拿到那说,那边的话搬到这边讲,做话语贩子。可人们不注意他离间了他们。 “得说说,嗯……当然是不该说的,啊啈啈……昨天,我帮你们冲米,我是做人情,义务的。噢……为他们摘豆的做<莫决得>吃,我会得到功德,只是帮着踩几下橇杠,被杜埃玛看见,昨天从你们家回时,到他家门口,被叫丹昌进来一下,我进去了,你在密岱家帮着踩橇杠我看见,这女人非常利害,看你是个盲人欺负你。我心里不好过就批了她一顿。“,玛密岱听了气得发抖,马上就跑去怼杜埃玛。 “你说利害,我一个月向你借过几次米?” “只是没向我借,到玛泼密敏建市场,你欠了莱钱不还,这不利害吗?这叫什么?” “莫名其妙,啈……客蒂的孩子,从田里捡豆子来,你偷升量。” “算我偷升斗,你到哥达埃田里偷割黑麦豆呢!” 各自拍着掌啯啯地吵个不休,村里长審时審不出的,所有老底子都被揭露出来。杜埃密和玛宻岱吵得沸腾时,丹昌己将咋日帮踩撬杆得到的一盘<莫决得>吃得干净。这是她们自已找的,有时丹昌会参进劝架,这个时候丹昌会……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这样。” 对正在生气的人一边劝说一边脚底摩油开溜了。有时遇到全部尖对他时,丹昌会…… “打呀!你们打我只得挨着,我是个肓人,只靠听说传闻,你们要认真就认真吧!” 人们遇上困难了,丹昌是个盲人,没有文化,该怎么办?! (三) 丹昌虽然会把从村里得到的道听道途说转告主持,但有一件他密而不宣的事,主持当然也不知道,村里也没人知道,知道这事的只有丹昌和哥瓦弟,哥瓦弟是丹昌同村专司杀牛屠猪职业的,他虽是屠户可他妻子全身掛金,压弯躯体。她敢穿金载银,是因为哥瓦弟威望的庇护。一个村可能会有一个坏蛋恶霸,这是常态。那时候有一说有巫女才能建村,丹昌的村变为有坏蛋恶霸才能成村,自村没恶人又怕别村的来欺凌。哥瓦弟是屠户杀生手法自是熟练不说,这区不管做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哥瓦弟就行,而且無论那一村来请他都去,这是他的职业。遊走十村九乡,所有乡村的坏蛋恶人鄀和他相识,因此只要喊一声瓦弟,全村就熄了火。他也很照顾自村,他在,村里从未发生偷牛案,杀人案,强奸案,所以说哥瓦弟有很高的淫威。 丹昌怕这个哥瓦弟,怕不是哥瓦弟对他有所施训,而是那种自然的怯怕,哥瓦弟一叫要按摩,他去得比什么都快,怕是一件,另哥瓦弟给的工资比他人阔气。那一天哥瓦弟想按摩派人去叫丹昌,丹昌吃好饭洗好澡出门到村里去,哥瓦弟的家离庙虽远,丹昌是会去的,庙在村北哥瓦弟家在村南,越过北边的山还要横过溪谷地,不过丹昌并不把溪谷的沙地放在心上。中午炎阳下到来的丹昌,哥瓦弟没有即刻叫他工作,请他喝清茶吃饼干,休息一刻后叫他的妻子玛名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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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绿色槟榔高脚盆)短篇之十四 《金条多了也会亮》 (作者:钦钦都  译者:丘文)

    (一) 听说大龄处女玛焘要结婚嫁人,整区的人门都感到意外和惊奇。大处女出嫁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之事,只是出自玛焘身上才成为奇闻。玛焘的年龄已四十多将近四十五了。玛焘的颜容可以说一般都不如,这也是她成为大处女的原因之一。玛焘皮肤白哲,红润润地,斜眼球,可从侧面看并不有感觉,万一被逼视了自已的眼球似要跟着歪斜。身裁苖条窈窕,火辣出众。 这位玛焘做为大处女具有十足的资格,一个东西放这儿,说又放这儿。放在别处,又说怎么放在这里,这东西太甜,那东西过苦,细细碎碎,拉垃什什,啰啰嗦嗦不算,有事会一问到底,还有善於抬杠。大处女吗有的是时间,利用这闲空串走四方,玛焘还有讲究。 “我们串门不是白费的,能增添知识。区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串门才会知道,关在家屋里,什么消息也不会自行走进门来。” 如同大处女们,说男人的坏话,玛焘没人出其右,心里有没有记掛,只有玛焘本人才知道,口中却…… “大处女只是名字有点难听,人倒是满清闲的,现在如我有了丈夫,啈……为他们做家务,可能连看中国连续剧的时间都被剝夺了。男人就是喜欢佔女人的便冝的东西。看看蜜志的丈夫就知道了。” 如此这般,捜罗区里所有男人的劣蹟,数说个不完。玛焘能说会道,表达生动。以前曾做过合作社的记账员。玛阵瑞的丈夫哥貌礼,脸型尖尖长长,咀吧特大,对这玛焘…… “他一笑,脸就拉向斜角,鼻子下拉向左边,下颚向右扯,就这样他的咀巴被扯大了。” 还学哥貌礼的笑状,像不像当然不得而知,但玛焘斜斜的双眼可真成了倒掛。她的这付醜态,人们在茶余饭后,背地里重演逗趣,喧嚣取乐。 (二) 玛焘有三位同胞,一位大哥,一位妹妹,她是中间的老二。玛焘大哥哥多分家而居,就在本区,妹妹玛布和她在一起。玛布的丈夫丹爽是位爽朗纯洁的小木工。比玛布还能容耐得下玛焘的泼辣蛮横。所以才能和玛焘同居一屋。 玛焘父母辈是乡村有钱人家,卖了乡间的田地走上城市,转行经商致富,父母逝世后玛焘承了遗产,在区里放贷,全身上下塗满<直那卡>檀香过无忧无愁,爽快惬意的生活。同住的玛布的孩子,在她心情爽快时会帮着照顾,烦躁时会把抱着的孩子掷在地上…… “真是的,多坏的孩子,就是怕这些,玛焘才单身自处。” 说了,说是这么说,其实直到现在并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求爱的情话。    “致……玛焘”的一份情书,对这玛焘…… “现代的时兴青年男女都很骚动,在我们的时候正是天真好玩的年龄,长大了自己保持着应有的矜持,所以没人敢来碰玛焘。” 不要以开玩笑的态度对玛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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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綠色槟榔高脚盆)短篇之十三 《记时秒表》(作者:钦钦都  译者:丘文)

    (一) 那个时候在这一带没有不认识他的人,不单是叫布,彪布,迷隆島村,蜜拍雅村,斑佑,达高,娜云村,北区一带的布纳村,昌辛,那加报村,他的名望都如雷贯耳。一听到<哥马阵>名字谁都不敢举头仰望,他也確有这样的威望。说到他的威望,一般人轻易不敢做不敢想的,他都敢於出手。有血气,顽强。所以在这一带哥马阵闯下了威名。 哥马阵是叫布村民。父辈是富裕的地主。一家单丁。没有成家,一切财产都归他所有。手指头结金的富二代哥马阵,并不在意父母的产业,有多少顷地他根本不知道,有几只牛他也不知,虽然是个单身汉,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也不谙人情世故。 “哥马阵……到哪儿去?”千万别这样和他打招呼。 他会……“我去那里?你要做什么?” “吃过了吗……哥马阵?”这么问,他会“我还没吃你要请我吗。”,大姨妈曾“嘿……马阵,你没想过要成家吗?”问了他,哥马阵却回说:“等一下,我没成家,对你会有麻顽吗?”是这么回驳的。 因此对这个小土豪,虽羡慕他的钱财,却怕他那气势,哪个女人都不敢对他有企盼。哥马阵是一个不顾周边环境的人。 在他的生活中,在他的血液里,隐藏的是<赛船>的事。那个时代赛船最是流行热闹的一种活动。就是这些赛船会,促使哥马阵享誉遐迩。 (二) 在哥马阵叫布村有一艘名叫<老虎>的大赛船。要用专人掌舵的四十船壳,四十七人划的大船。这船如果只是娛乐巡航作秀,可以载上一队鼓锣大乐队。这大船<老虎>参与比赛,曾经使哥马阵和村民赢得盆滿钵滿。<老虎>赢的那场之后,哥马阵对赌船赛就上了瘾。 这时哥马阵最多廾五,卅,敏建场,娇玉场,渺场,西米贡场,之外,还有私下单挑的场,都不肯放过。 “孩儿……马阵,你专去那些船赛,我们年纪也大了,是不也为我们抱孙的事想想” 连做父亲的都得出声的顽固的哥马阵。 “爸妈年纪大了还是要我奉养,不要担心,我去船会也是一种工作,去赛船对爸妈也没什么损失,现在我有能力买马,现在这场如赢了,要给妈送上一钹重的金链。”哥马阵这么一说,做为妈的霖盛婆微笑着。哥马阵要送金练给她呀!说是这么说,瑞翁爷和霖盛婆和赛船赌会并也甩不了关系。伊拉瓦底江中伐船声,锣盘“铿”一声响,人们就会把正在耕作的牛解轭,撂下正拨着的木豆簸箕,都跑去看赛船了。挤进岸边接踵擦肩的人群,为自已喜欢的船喊叫加油,直到声音嘶哑,期间有激动忘形到脱下身上饰品下注的。以前赛船会的赌博曾经盛及一时,疯狂到不只现款押注,所有不动财物都可成为赌资,连“贡辛”<缅语:跳入>全注都玩。所谓“贡辛”,是自已输了,自已所有的房地产都交给对方,只身离开现场。若赢了当然相反,<贡辛>比地对地,牛对牛,房对房的对赌更是残烈的赌法。这赛船赌会和玩牌赌博又不相同,和斗鸡也不一样,不用说男人连女性也会激动,用随身带来的项练,手镯,耳环互赌,畄在家的母牛,母猪,都可成赌本。妇女们当时应是鼓励男人们的一个无形的动力。 哥马阵可不同,哥马阵的赌资夠稳,夠硬,夠狠。最低赌注二千块。那时金价只一百块多些。能跟着用二千块现金下赌的对手并不多。除此之外,哥马阵除在岸上正莊下赌,如果有十分把握,还会在散荘处下注。叫做手尾莊。同时还有双方同意的私注。所以能夠跟上哥马阵的很少。哥马阵的名字也因而噹噹响。说他每赌必赢并不为过,他实在精细得很,说精细是任何人都无法具有哥马阵对赛船的兴趣和深究。这也是他独俱的条件。 (三) 这一带地区没有不置赛船的村乡。每个乡村最少有一艘公有的赛船。有些地区还有私人的船。有名望的大船是上过赛场,羸过名次的,哥马阵所在地叫布村的<老虎>,斑佑村的<登那>,迷隆岛村的<曼加>,礼可村的<扁玛>,那加豹村的<登支>,尊右村的<盛扁>,宇达雅村的<卑戚>,这些赛船都闻名遐迩。其他还很多,这些是哥马阵心仪的大船。是为他赢过场的船。其中,彪布村的<盛那敏>,哥马阵曾押注於它,大家都以为他这次准输无疑,<盛那敏>不像其他拼板船,是用一棵大树独木雕成的独木大舟,造船时寻找上等木材,那是头等要紧的事。敏建区礼英坦集团的<波就>,这只所向无敌的大船是拼板船。<盛那敏>是独木船,故而人们都无意愿押它一边。但是,哥马阵相信<盛那敏>,对划船的船员有信心,<盛那敏>上船练习时,他就详细地跟踪研究过。这场赛事给了哥马阵优厚的胜利。超人的胆识使他饮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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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绿色槟榔高脚盆)短编之十二《牛皮垫》(作者:钦钦都  译者:丘文)

    (一) 一三四O年,直桑蒙月盈后五日,为告居住在曼德勒所有亲戚得知,我们家的“贝西支达纱“在昨天逝世,为这事,带着我的孙子们,回一趟村子吧,我们大家都悲哀欲绝,一定要回来, 甘达 宇直堆村。 今天清理书架,从旧文件夾掉出一张字条,練习簿纸张折叠的己很旧了,纸张上这一块那一块渍黃的污迹,使我以为是否是妈的泪痕,笔跡是妈的父亲,我的祖父波甘达的字跡。拼写虽然有错,是前辈们习俗的写法,圆圆的字,弯弯的注符,整齐美观。一三四0年的日期,那么定是发生在廿年前的事。不过,在我心中仿佛发生在昨前天。思念祖父和家乡,缠绕这字条内含着的故事,沁入了我的心扉。 那个时候我最多是个三年级小学生,在曼德勒郊区一间小学上课,上课钟刚响不久,妈哭丧着来到学校门口,问校方请了假把我领回家,我当时只是跟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看见妈哭我也莫名其妙地哭,我至今记得。 “贝西支去世了,爸那边来了信,我们回乡去。” 握着一张圻叠的纸张,泪珠涮涮直流的妈的脸,我呆视着并幼稚地意味到,会有一件什么样的损失发生。我们兄弟姐妹都要回乡了。贝西支去世我混着伤心悲哀,听说要回乡却感到欢喜。那时哪有比回乡更快乐的事。我实在高兴得不得了。 (二) 错乘着<盛温帽>号渡船,我们当天就回到乡下。摩托船靠岸走过热炎炎的沙滩,我们并没有旅途困累的感觉,越过宽阔的沙滩,葱绿花生地迎接了我们,看见在花生地间隔的田种着的玉米,我急步跑向玉缅地,用手触碰刚从梗里冒出的嫩嫩的王米苞,妈就…… “嘿……别碰,还不成熟,要想收一粒玉米苞不是容易的事,农民愿意让果实,却很爱惜幼果。不要採嫩嫩的幼果。” 我也并不是无知到有心要去採嫩嫩的玉米苞,只是想用手摸一摸,那从玉米梗间露出的一丝细须和小玉米苞。在村里我们之所以感到高兴,也就因为能在花生地里,玉米田中自由自在奔跑,还有放牛,现在我们每到假期回乡放牧的外祖父的宝贝贝西支去世了,这么一想我都想哭出声。 “贝西支没了!” 我和妈一进入村,看到的听到的,尽有的亲戚都随着我们。屋前大罗望子树下,看到外祖父用粗布巾包头,吸着玉米叶大烟,平时我们回村爷爷会到村头接,这次看到静肃地坐在长椅上的爷爷,不由悲从中来。 “爷……爷爷!” 我们几个孙儿跑去抱着爷爷,同时听到屋里传来大姨妈的哭声。 “哎哟……贝西支呀……你的朋友都到了,醒来看看,跟着他们到山里去吃嫩细呀!蹦跳嬉耍呀!贝西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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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绿色槟榔高脚盆)短篇之十一《绳索界》 (作者:钦钦都  译者:丘文)

    (一) 哥蛟尼在沙面上痛痛快快地坐下,整天在暴日下熬热的沙面,透过半湿的哥蛟尼的半条纱笼热度依然。然而哥蛟尼好像对冷热已失去感觉,从浅红色发丝复盖的耳扇上取下短烟,轻轻松松地吸着,看着每吸一口烟头红焰一闪一闪,想起早上他撒出的网点。 哥蛟尼感到非常满意,不管网中能否带上鱼,有能力撒出这样标准的网点,已显示了做为一个魚翁过硬的基本谋生技能不是吗,因而,哥蛟尼为自已的成绩感到满足。 就是因这样的网络而能网上一条五斤重的<帕鱼>,比他对自已撒出的,圆圆浑浑的网点,更多的欢心,更为高兴的是,现在他撒网的渔场,隔壁茅屋的哥纳桑还不知道。 这渔场是今天早晨他发现的,江边某个地方,鱼蝦结群穴居的一个洞,起初他对这个窟窿并不在意,像他们撒网捕鱼的渔夫,用鱼钩捕鱼的,对邢些幼鲤小蝦不会视之为鱼蝦的。所谓网鱼者的对象是大帕鱼,秋波鱼,野鲛鱼,就是想方设法使它们入网。这样才能符合<网夫>的荣誉。担丁鱼,脂嗜鱼,大鱼好鱼都曾捕获到手才箅是好网手。哥蛟尼不但是优秀网手,也是有经验的老渔夫,都称他为网. 蛟尼。所以,昨天发现的洞穴,今天特去观察了一遍。 (二) 微风轻轻吹拂江面,泛起只能说是细微绉纹的银波,流动着冒起的水泡,这证明小鱼小蝦逆游的现象。然而就在他未曾调转船头的一杀那,一阵跃起的浪花引起了他的注意。轻轻地划着船,拿起渔网,稍微等了一阵,看到水底泛起阵阵微颤的波迹,认为估计没错,这是会捕食同类的肉食大鱼,哥蛟尼确定了自已的观点。 渔网的三份之一放在左肘臂上举高,剩下三份用右手轻握着,后向着荡漾微波的江面唰地抛盖过去。网的周边在水面漂漂亮亮,圆圆浑浑地降落,稍有一段时间,他握着的网头开始颤动,水面上的网页都这么激抖,网里的鱼可能不会是小只的,哥蛟尼有这样的手感。就如所料,近乎五斤重的白白皙皙的帕魚,哥蛟尼网到了。为在网中滾翻挣扎的大帕鱼,不至再度脱网而去,哥蛟尼谨慎小心地操作着,这种鱼非常狡猾灵敏。网格虽然小而密,它们能知道从那个角度可以滑出脱逃,在水里都能长成这么大只的鱼类呵!但这次可是碰上了比它更有能耐经验的哥蛟尼,可怜的大帕鱼只能在船倉里拍拍打滚。哥蛟尼小心地从网里拿出后,丟进船底夾层用木板圧实,船板受到強力的冲闯,几乎快要龟裂,哥蛟尼快速把船撑向沙滩岸,把它交给他妻子玛就,这只鱼就这么走完了。 盼着把这条大鱼放入箩筐,划船带到对岸去卖的玛就归来己有大半天。还不见形影。哥蛟尼当然也并不是专候玛就,这类鱼非常抢市,价钱也好他是知道的,因而他在热热的沙上,舒坦地坐着抽烟,放飞自已的思想,一台錄放机在他脑中突现。他想要一台錄放机己经很久。哥蛟尼脸现微笑了。 要说哥蛟尼想要一台錄放机己久,他们住的地方,有一台錄放机应该是天经地义的需求,哥蛟尼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伊拉瓦底江距两岸都不近的,江中一个小沙洲。叫做是岛,其实是如在伊拉瓦底江中,放置了一块研磨药物用的,圆圆凸凸的小石盘,出现在江面的小岛沙洲。在这小秃洲上,哥蛟尼的小渔家茅屋,哥纳桑的渔家茅屋,只这两幢茅屋。周边四方就是日夜潺潺流淌的宽广的江水,江的两岸在很远的地方。哥纳桑和哥蛟尼一样是个网渔夫。可以说他们是在小沙洲岛上,搭起茅屋同住的命运共同体。 江中沙洲不是固定的,今年出现在这儿,明年可能就不见,水里的物件就是不可能固定。因而他们要跟随在小沙洲的迁移之后,年年不断迁移。岸边的植物会比他们更稳定。他们的小洲不稳固的,有时伊拉瓦底江都不宽宏大量,为他们留有一席之地,有时会把鱼蝦隐藏起来。 今年伊拉瓦底江为他们筑造了适宜居住的这个小島沙洲。因此哥蛟尼和哥纳桑成了茅草屋邻居,交了明友。起初双方还能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送菜肴,携手同行。相处得很是融洽。是同工作同命运的二家呀!不怕会更贫苦,不怕缺衣断食,贫穷困苦对他们已不是新鲜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他们之间都恐忌对方在生活上超过自已,从而双方互相猜忌,不知不觉互抱妒忌之心。哥蛟尼是撒网好手,哥纳桑也可说对伊拉瓦底江滚瓜烂熟的人,会看江水涨落找鱼,<落,举,拉>时知道鱼群在何处,逆流游水鱼类会如何欢游,哥纳桑都知道。但是,不告诉哥蛟尼。哥蛟尼也把他撒网的要诀,诀窍,密而不宣。傍晚撑着小舟到对岸喝酒,又是双双对对。晚上坐在茅屋外的沙上谈天说地,也双双对对。在人群不近水面间隔之处,要有一驾錄放机也是两人的共同心愿。又担心某人率先买了錄放机,也是共同的心病。 就是因为知道这心思,哥蛟尼才急切地想买錄放机,他的妻子玛就不争吵买衣饰吃喝,也只多次吵着要这样的玩物,玛就是连一句哄孩子哼歌都不会哼的,不用说唱歌了。这只是为了向另一茅屋中哥纳桑的妻子玛蚋星炫耀而己,这点哥蛟尼心领意会。也是为了滿足玛就的虚荣心。 (三)...